第一次见。

可是现在她却坐在地上，埋头痛哭，甚至还要压抑哭声。不觉鼻子酸涩，想到自己的处境，母后在寿宴上，接见了那陈朝太子夜华和吴国的那个王爷，又重提了旧事。

女人总有那许多悲伤绝望之事，又无力回旋。

想到这里，初晴埋在了十一的怀里，也无声流泪起来。

这里或许有人不懂聂初昊，那么十一懂。他知道为何五哥要如此绝情，五哥是他从小就仰望的人，他知道他有着怎样的雄心壮志，还对谁有着沉重的承诺。

只是，面对慕容悠这样的女子，他也有了不忍之心。

明明五哥已经动情了，为何不能退一步呢，有些事或许可以再商量呢？忽见那俊拔的身影一动，已经向前两步，走至了慕容悠的身边。

前方的空气有丝异样，灼热粗重的呼吸。

慕容悠咬紧唇瓣，抬起头来，却见聂初昊半蹲在地上，拧紧眉心凝着她，与她只隔了半尺距离。

一抬眼就对上了他的眼睛，凤眸里的情绪深沉，凌乱又炙烈。

微微一愣，惊觉自己脸上的眼泪纵横，被这人一览无遗。自己最狼狈，最憔悴，最伤心的样子，呈现在了众人面前。

念及此，用手狠狠一抹满脸泪水，冷声道：“你走！”

聂初昊却似毫无所觉，只是紧紧盯着她，又看向她抹脸的手背，那里有个深深的齿痕，已经鲜血直流。红得那么刺眼，又那么揪住他的心。

“聂初昊，请你优雅地滚出我的凤栖宫好吗？”慕容悠撑着旁边的墙壁，斜斜歪歪站起来，紫鹃想上前扶她，却被她一瞪眼，再不敢动半步。

皇帝的嘴角牵起了弧度，换了其他任何一个女人，这时一定是痛哭失声，或者苦苦哀求，可是她慕容悠却不是。她总是这么与众不同，又那么牵扯他的心。就算是哭，她也宁愿埋首，咬自己的手，不让那悲戚的哭声给他听到。

以前他或许会很烦很讨厌女人的哭泣，可是此刻那带着泪痕的脸，和满是泪水的眼眸，无声的抽泣，无一不让他觉得心痛。

他以后会是承载天下，统一五国的王，不该为女子如此优柔寡断，慕容悠真的会是他前进征伐道路上的一块绊脚石吗？